“喂，您好。”
舟绅一边跟着林一寒往舞台方向去，一边在杂乱的人群里接起了电话。
然而走了几步，舟绅忽然停下来，站在原地蹙起了眉，林一寒疑惑的回身来看，舟绅冲他摆了摆手，又指了一下自己的电话，拐到了旁边安静的地方。
舟绅一直没怎么说话，手指在裤袋的烟盒上反复摩挲，实话说，他对对面说话的人已经没什么大印象了，只隐约记得是有那么一出，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他安静的听了一会儿，听见那边场控招呼他们，对面人的情绪听来十分低落，舟绅左右看了看，还是打断了他：“要不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说吧，我现在还有事儿。”
对方顿了顿，似乎已经认为自己被拒绝了，声音越发低沉：“好，您忙。”
舟绅左右犹豫，最终还是给出了确定的时间地点：“明天晚上九点，市中心的星芒咖啡馆见，我在那里等你。”
这次，那一直沉沉的声音总算有了点活气，他似乎哽咽了一下，可惜人多嘈杂，舟绅并没有听清楚。
“好，谢谢您，再见。”
星芒咖啡馆位于昆城正中心的一条情调小街上，文艺安静，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然而不巧的是，舟绅这天实在太忙了，连着陪林一寒赶了好几个通告，直接忙忘了。
再接到中简的电话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看到号码的一瞬间舟绅就清醒了，那会儿他刚从林一寒房间出来，安排完了明天的通告，打算回去睡觉。
对面大约是在外面，人声各异，中简隔着电话小心翼翼的问：“您还来吗？咖啡馆关门了。”
舟绅懊恼的揪了揪自己的衬衫领口，看了看时间觉得出去谈不大现实，吐了口气，报出自己下榻的酒店名，说：“你过来吧，我在这儿等你。”
中简给舟绅打电话之前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自从被俱乐部雪藏之后，面对那些没有比赛也没有生活的日子，他反抗过，质询过，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始终都被别人摆弄在手里，得不到喘息的机会。
他和俱乐部的合同还有两年，一名职业选手有多少个两年？更惨的是，他一个人待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收入，不能上场，也不能直播，更没办法回家，他赚的钱本就寥寥无几，哪能一天一天的这么耗下去，何况他还有梦。
他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给舟绅打了那通电话，他已经一无所有，就拿剩下这点儿换口饭吃吧。
舟绅替他留了门，中简很快就到了，他看上去瘦了很多，黑色的鸭舌帽几乎将他整张脸都覆在阴影下，他局促的站在门口，心里起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舟绅从沙发上起来，放下手里的手机笑的温和，冲人招了招手，说：“进来，想喝点什么？”
中简僵硬的站在沙发旁边，一时连怎么坐都忘了，然而舟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往冰箱的方向去，背对着中简说：“酒店没什么喝的，果汁可以吗？”
也许是对方态度坦然，中简慢慢放松了些，抿了一口发冰的果汁，打了个机灵。
实话说，舟绅是在看到人之后才勉强回忆起一些，但与他印象里的人似乎重合度不高，也许是太瘦了，也许是身上带着的沉默寡言的气质，不过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合舟绅的胃口。
他安静听完了发生在对方身上的事，大致明白的中简的来意，他低着头思索，中简坐在一边心“砰砰”乱跳，他已经说得足够直白，只剩求着对方说“您包养我吧”。
舟绅忽然抬起头来，上下巡视了一番，继而抿嘴笑了一下，他说：“可以。”
“啊？”中简没想到这么顺利，整个人都有点懵。
舟绅抬手看了看表，站起来一边解扣子一边往浴室走，声音不咸不淡：“我先去洗个澡，卧室里有睡衣，你去取了过来。”
手足无措的推开浴室的门，中简已经摘了帽子，头发乖顺的趴着，黑色的外套也已经脱掉，他手里抱着一套睡衣，站在门边看了一眼浴缸里的舟绅，很快又低下去。
圆形的双人浴缸，舟绅眯着眼睛打量他，拍了拍边缘示意人过来。
中简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没想到对方连个准备的机会都没给他。中简长这么大没开过荤，第一次就玩这么刺激的，他紧张的腿都在打颤。
舟绅在雾气缭绕里握住他的手，将人往前拉了一拉，舟绅手上都是水，温温的，触到中简手心里却冰凉的很。
“这么紧张？”他带有暗示意味的揉搓着中简的手指，半晌又道，“要是紧张就不做了，你出去吧。”
他放开中简的手，往下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身边的人大约是慌了，语气急切却仍是紧张的不行，磕磕绊绊的说：“我没事，我......”说着他便开始脱衣服，脱的太急差点滑倒，还是舟绅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
对付这种小毛孩子，舟绅再熟稔不过。
那天还是做了，舟绅将人按在浴缸里，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他全程只有一个念头，太他妈紧了，太舒服了。
中简醒过来的时候，酒店里已经没人了，他茫然的看着拉开一半的窗帘，一时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哪儿。
他挣扎着坐起来，**撕扯般的痛感顷刻将他拉回现实，脑海里浮起昨晚的画面，他低着头，眼泪突然就下来了，他成了自己曾经最不齿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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