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上的是独属于修真界的气息, 而且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力会让戚安有一种特别熟悉和亲昵的感觉。
这种熟悉不是因为他曾经感受过这种灵力，而是因为——
这股灵力在某种意义上曾经属于他。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戚安可能还认不出来, 那是在很久很久之前遇到过的人了。
戚安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十分久远的记忆。
那是他第一次去修真界的世界, 他穿越成了一个身份地位都不错根骨极佳的人, 因为剧情和任务, 他的根骨被抽走换到了别人身上。
戚安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保护着自己的这个身影。
那副根骨最后就是换在了这个人身上。
系统察觉到了戚安的内心起伏, 当即是轻声问道，［安安, 怎么了吗？］
［他是张寒。］戚安在微顿了片刻后轻声回答道。
他认出对方了。
［张寒？］系统语气微顿，似乎是在脑海里寻找着这个人的记忆。很快, 它的声音便一下子拔高了，它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张寒！那个之前任务中遇到的张寒？它不是任务世界里的人吗, 他是怎么成为试炼考核的历练者的，而且——］
张寒真的是他们很久很久之前遇到的人了。
他们相遇的世界是戚安成为快穿者后最先经历的那几个新手世界之一。
［嗯。］戚安轻嗯了下，算是回应了系统。
看到戚安这副什么事都不准备做的样子，系统的声音再次顿了顿。
它的宿主在之后的世界里变了很多很多。
它家宿主似乎只是好奇这个让他感觉到熟悉、对他好的人是谁, 当他认出了对方，那份好奇和复杂就消失了, 他不会因为他们曾经见过而采取任何行动。
［安安, 你要和他相认吗？］
张寒之前的那些举动已经表明张寒肯定认出了戚安，但现在的张寒和戚安不是同一个阶层的, 张寒没有权限知道戚安的身份。在张寒刚来到这个世界就验证戚安的身份、但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 他是不会把戚安往特殊任务者身上联想的。
他应该只是把现在的戚安当成了之前戚安的转世。
［不。］戚安回答系统的声音很平淡。
［最起码也要等到决出最后的通关者之后, 不然对所有人都不公平。身为考核官, 我会做到尽量公平。］戚安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补充道。
但也只是尽量。
这次试炼考核并没有明确的通关和胜利标准, 是完全由他主观判断的。
总局给了他最大程度上的决定权，就算他看好的的人能力很差、在所有人中是垫底的存在。只要他选择了，那个人就能毫无争议地获胜，成为通关者。
［那安安，你会让他成为最后的通关者吗？］系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犹豫。
张寒成为通关者后，他和戚安之间的关系就会转变成同事。
张寒也会知道他和戚安的曾经相遇，不过是因为戚安的一个任务。
张寒可能会欣喜若狂黏着戚安，也可能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这会带来很复杂的结果。
系统也摸不清自家宿主现在的心情和想法，但它很清楚，张寒能不能通关是由戚安决定的。
它家宿主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张寒不通过才是最好的结果。
［要看他自己。］
戚安只是很简单地回了系统一句。
系统明白了戚安的意思。
那就是戚安不会插手结果，也不会在意自己的想法，张寒能不能通关要看他能不能达到戚安早就定下的标准。
戚安抬眸看着面前的张寒，张寒的实力真的很强，在场的这些鬼物就算是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也辛亏这些鬼物的数量是真的多，张校需要顾及着戚安的安全而没有展开手脚，不然的话，现在的形势可就要糟糕多了。
戚安见状，他在张校又一次挡在他面前的时候通过系统下达了一个命令，让这些过来试探张寒的鬼物都退下了。
刚刚还呲牙咧嘴的鬼物们立马像潮水一般涌去了。
要是继续放任下去，这些鬼物们可能就要受伤了。
但虽然它们都按着戚安的命令乖乖地退下了，它们在退下后的面上还是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了几分对自己打不过张校的自责和懊恼。
呜呜呜，它们好废，它们这样一定会给大人带去麻烦的。
大家都有些蔫蔫的。
***
在鬼物们退去之后，张校又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景。
“没事吧？”
在确认了周围的绝对安全后，张校有方才些小心翼翼和紧张地看了戚安一眼。
可他的嘴唇很快就抿了起来，整个人就好似是被抛弃的大犬一样。
张校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戚安对他的态度变得不一样了。虽然戚安之前对他也挺冷淡的，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戚安在面对他和面对其他人时是有些不一样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张校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在戚安心里的那份特殊消失了，现在的他就跟别墅里剩下的其他人一模一样。
张校一下子就慌了。
难道是他刚刚表现的太凶残了，所以吓到了戚安？
“我不是坏人的，也不是什么怪物，更不是只会伤害别人。”被吓急了的张校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刚刚使用出来的那些是法术，安安，你有看过修真小说吗？我就是一个修真者，我刚刚使用出来的那些都是修真界的法术。它并不是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而且，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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